阿姆斯特丹,自行车的天堂二
自行车骑车人的权利在阿姆斯特丹受到充分的尊重,甚至是某种程度的娇纵。在有交通信号灯的路口,汽车和自行车都会按信号行动。在没有信号灯的路口,无论怎样风驰电掣而来的汽车,都会戛然而止,如同一头驯服的狮子趴在那里,等待行人和自行车优先通过。
在中心闹市狭窄街段,一些年轻人也会骑车挤占快车道或有轨电车道,当电车叮零零地响铃催促时才会闪避开来。阿姆斯特丹所有的公园都对自行车开放,不会因为公园封闭而阻断公园两侧的交通。在郁金香盛开的公园中,漫步和自行车代步都同样是一种美妙的享受。
阿姆斯特丹对自行车的管理还是很严格的,比如他们要求夜间骑车要有车灯,车上没灯,骑车人要佩带车灯。当我们系办秘书艾尔菲告诉我这一点时,我就笑个不停。中国人都知道侯宝林大师著名的相声段子《夜行记》,街上有路灯,你要我点灯干吗呀?我还是买了一个闪烁的红色车灯,晚上从大学回来时挂在双肩背包的后面。
十月以后荷兰天黑得特别早,有一天,两个荷兰警察示意我停车,检查车灯。我转过身来,充满信心地给他们看。一个警察耐心地解释给我,荷兰法律规定要有前后两个车灯,并指着一辆刚好驶过的轿车说,象汽车一样前面的车灯是白色的,后面是红色的。我无话可说,掏出护照给他们开罚单。第二天,第一件事就是骑车到滑铁卢跳蚤市场又买了一个白色的车灯。隔天又是那两个警察守候在那里,这次他们没有拦阻我。大约一个月后,我收到了警察局寄来的罚单。
阿姆斯特丹是自行车的天堂,也无疑是盗车贼的乐园。阿姆斯特丹是一个非常安全的城市,自行车失窃就是阿姆斯特丹的大宗犯罪案件,尽管危害不大,还是让警察应接不暇。我们大学一个学生丢失了一辆新车,多次催询无果,一个荷兰警察因破案无望竟失口说出:“那你也偷一辆?”这反映了他们的无奈。
荷兰估计每年有80万辆自行车失窃,涉及金额超过一亿欧元。很多中国的留学生都知道在阿姆斯特丹大学老校园的一座桥上有一个自行车黑市。夜晚,在市中心的达姆广场,一些黑人不停地向行人探问要不要自行车,可以肯定那是偷来的赃车。
阿姆斯特丹在介绍自己的旅游情况时选用了这样一幅照片:一辆自行车被挂在路灯柱的顶部,那是盗车贼不能得手时的恶作剧。自行车保险贵得出奇,阿姆斯特丹人就想出了各种防盗的办法。一些学生把自己的旧车刷上各种鲜艳的油漆,使它显眼又丑陋,丢失后难以出售。一些折叠式的自行车,折叠后小巧又能拖动,如同一支行李箱,在主人办事时被到处拖动,不离左右。再好一些的自行车就需要主人不避繁难,每日都搬入办公室和家中的室内。
常用而保险的方法就是锁好,另外还需要粗壮的锁链,一般50欧元(多元人民币!)的车锁是偷车贼有心而无力顾及的。在没有停车架的地方,阿姆斯特丹人会用结实得可以绑住大象腿的锁链把自己的自行车链绕在大树上、路灯柱上或桥栏杆上。由防盗而引致的自行车乱停放也成为阿姆斯特丹特有的街头景色。
如果使用自然、和谐、完美等等词语来描述天堂的话,我猜想可能会出现在天堂里的将是自行车,而不会是汽车。我国目前有5亿4千多万辆自行车,是名副其实的自行车大国,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鼓励多骑自行车,为骑车人提供更多的便利和福利,努力建设成自行车的天堂呢?
无论是否拥有汽车,坚持骑行自行车都应是对个人和对社会有益的。也许天堂里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交通工具,那么我想一个乐于骑行自行车,珍视身体健康,注重环境保护的社会距离人间天堂会更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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