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贵族女孩米拉染黑发改中国国籍,嫁中国

有人说缘分就是无数的巧合。故事的开端是话本子里才有的浪漫,夏日、急雨、站台、偶遇,所有因素似乎都是为这两人的相会而铺垫。

出身贵族的米拉对爱情有些朦胧的幻想,是苏格拉底式的爱情,还是柏拉图式的爱情呢?没等米拉想明白,她的伞下钻进一个人。

米拉看着对方衣着朴素,不住道歉,不在意地笑笑,用中文说了句,“没关系”,再一抬眸,却是一眼万年。

一把伞让一个荷兰姑娘和中国小伙结缘,跨过山海,跨越一千多个日夜的思念,排除万难,相濡以沫六十载依旧恩爱如昔。

偶然邂逅,雨中结情

刚下班的杨宝禄正准备乘车回家,等公交车的时候大雨突至,他没带伞,只能不断往站牌边靠,想着淋一小会,等上车就好了。

不料雨势愈来愈大,公交车迟迟未到,杨宝禄一跺脚,来不及想太多就躲入前面站着等车的人伞下。

撑伞的人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孩,她有些诧异地望着身旁的不速之客,不过还是好心将伞朝对方挪了挪。

杨宝禄连忙为自己的唐突道歉,用中国话连说好几声感谢才突然意识到对方是个外国人,于是又用蹩脚的英语向女孩再次表示了歉意和谢意。

女孩见他慌乱无措的样子,低头一笑:“没关系。”出口竟是一口流利标准的中国话。

“你……你听得懂中国话啊。”杨宝禄不好意思地笑了,他是个健谈的人,顺势就和女孩攀谈起来,交谈中,杨宝禄得知女孩叫米拉,是从荷兰来的。

两人边等车边聊天,从油画说到交响乐,从中餐聊到西餐,二人越说越投机,可谓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伞外大雨滂沱,伞内笑语连连,米拉对这位风度翩翩、健谈幽默的北京小伙印象极好,杨宝禄同样被年轻富有才华的荷兰姑娘深深吸引。

公交车似乎来得不合时宜,只是大雨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米拉看了看灰蒙蒙的天,提出自己可以多走几段路,送他回家。

杨宝禄十分欣喜,回到自己家,他跑进屋拿了把伞又钻进雨幕,“这么晚了我送送你吧。”,二人心照不宣,又多了一段相处交谈的时光。

互相送对方回家,两人不自觉间对彼此心生好感,在米拉家门口告别时,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约好下次再见,这才依依惜别。杨宝禄走了几步回头,发现米拉还等在门口望着他,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许是昨日整夜大雨的缘故,今日天气晴朗、阳光格外明媚,米拉的姐姐叫她下楼,说有个长相秀气的中国小伙等在院外。

米拉匆匆跑出去,正是昨天跑到她伞下躲雨的杨宝禄。“很抱歉突然登门到访……”杨宝禄显得有些局促。

昨晚两人分开后,他满脑子都是这位小姐的音容笑貌,女孩说话很轻很柔,举手投足都让杨宝禄深深着迷,他迫切想要与她再见面,一向沉稳的他第一次做出突然登门这样的事。

杨宝禄还担心女孩会觉得冒犯,他不知道的是,米拉与他的心思是一样的,十八九岁的少女,对爱情的感知还是懵懵懂懂,她只知道自己想起这位偶然邂逅的男人,心跳会不自觉加速,再一照镜子,竟是双颊飞红。

“人群中我一眼就能望到你,只有你,让我不再属于我自己。”始于一见钟情的心动向来不讲究谁先谁后,一场大雨,一把伞,就是他们相濡以沫几十载的开端。

米拉很快就把杨宝禄当成无话不谈的亲密伙伴,杨宝禄这才知道米拉出生于荷兰一个显赫的贵族家庭,不过她童年并不幸福。

三岁时父母离异,母亲带着她和姐姐改嫁,继父是一位印尼华裔名医,她们一家在中国已经生活了四年,继父脾气暴躁,对她们母女动辄打骂。

杨宝禄也跟她说起自己上一段失败的婚姻,妻子出轨了,两人只好结束这段婚姻,他本人也深受打击,好长一段时间都没能缓过劲来。

两个人相互取暖,分不明是依赖还是暧昧,接下来二十多天里,杨宝禄带米拉逛遍了北京胡同,拍了许多照片。

一个是诗书世家出生,仪表堂堂、风度翩翩,一个是荷兰贵族小姐,精通多国语言,能歌善舞、情趣高雅。

“如果我们能早些遇见就好了。”杨宝禄同往常一样送心爱的女孩回家,快到门口时,女孩突然说道。

不知为什么,他心里忽然涌出一股酸涩感,米拉看了他很久,艰难地说出一个消息,她要跟着母亲和姐姐回荷兰了。

其实早在他们相遇的时候,米拉一家就已经决定回国,就连回程的机票都订好了。这二十多天,米拉每每与杨宝禄相会都很是欢喜,可一到夜深人静,她又开始担心两人注定到来的分别。

杨宝禄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只是询问他们一家出发的具体时间。分离那天,杨宝禄一直将米拉送到天津码头,两人在这一刻确定了彼此的心意。

“等我回来!”女孩眼里闪烁着泪光,语气坚定,杨宝禄重重点头,“不管相隔多远,时隔多久,我对你的心意永远不会改变。”

隔山望水,书信相通

回到国内,米拉还是放不下远隔重洋的杨宝禄。都说距离产生美,她很能体会其中的滋味。

思君不见,寄信一封,见字如面。这段别离对于有决心有缘分的男女并不是坏事,许多面对面说不出的话,在心里都可以没有负担地袒露。

书信往来之间,字句跨越山海,将其中情意发酵得更加隽永甜蜜。杨宝禄对这段感情分外珍惜,每每提笔回信,他总是字斟句酌,简直要赶上贾岛的“推敲”一样认真。

如果说小别胜新婚,那没有合法名分的久别就是煎熬。米拉与杨宝禄的感情没有被时间冲淡,反是愈加浓烈。

她曾向母亲和继父询问这段关系的前进方向,可父母对此并不看好,所爱隔山海,思之如狂,有过再婚经历的母亲很明白其中的辛苦,知道一味的压抑并不是最好的方式,更多的时候只以沉默表达态度。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杨宝禄做不到爆发,他比她大十一岁,离过婚,有个孩子,要考虑的事情终究更多。他不知道米拉还能坚持多久,更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是要草草结束吗?他不甘心。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如果没有遇到米拉,他可能会一辈子独身带着孩子,或者找个同样离异的搭伙过日子。

但缘分让他遇到了知性善良又两情相悦的米拉,他看不见未来,却始终沉默着坚持,反复在书信中寻找光亮。一封封信看了又看,有时孩子看见他在烛光中笑得灿烂,也会不由得跟着笑起来。

米拉的决心超出了母亲的预料。她以为时间可以抹去两人的情谊,米拉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时间只能抹去人们愿意放弃的,而无法强迫心怀希望的人们绝望,至少,年轻人不会轻易绝望。

人能弘道,非道弘人。也许米拉并不知道这样的道理,偏偏她做到了。母亲的劝阻并不是在害她,听母亲的话她未来的生活会更幸福,只是她的主动选择,走出了另外一条路。

她打工攒钱、继续写信,势要让母亲和母亲派来说项的朋友明白:她愿意为了自己的选择努力。米拉“一意孤行”的坚持让母亲不再强迫她相亲,亲戚朋友亦不再来劝分。

这天,杨宝禄不知第几次在信纸上写出:山高水远,缘灭一面,好自珍重……随即又将它揉了揉。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封还没拆开的信,舒了一口气,终于拆开。

他的姑娘说,她要攒够钱来中国了,她要吃他做的饭菜,她还说了很多,但杨宝禄都看不清了,他只看见那一句,“她要来中国了”。

杨宝禄很高兴,孩子看着父亲满面笑容,刮了胡子,又理了理因疏于打理而凌乱的黑中掺白的头发,然后肃容坐下,拿起桌子上的笔。

正是好事临头却踌躇,怕负相思泪。杨宝禄左看右看都不舒服。眼一瞪,笔尖一甩,话锋陡转,“不过我们会证明给她看,一路当心,我等你来。”

开好了头,他便如有神助地写起来。衣食住行,天文地理,他越写越多,快活地好像初见那天的样子。等到结了尾,他还不舍得画下句点,应了那句复恐匆匆说不尽,行人临发又开封。

收到信的米拉同样很快活。过往的信里,杨宝禄从来没有这样快活过,她仿佛能看到写这封信背后的杨宝禄是什么样的神态。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些天,米拉都是数着日子度过,一年,再一年,她与心爱之人已分开了三年零三个月。

再踏上中国这片土地,她染了黑发,改为中国国籍,不再是荷兰的贵族小姐,而是杨宝禄的夫人。

按照荷兰传统,米拉嫁人第一件事就是在自己名字前冠上丈夫的姓氏,米拉变成了杨米拉,杨宝禄戏称道:这是“羊”把大米拉回了家。

婚姻并不都是爱情的坟墓,这对跨国恋就是很好的例子,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子固然琐碎繁杂,可过日子不就是与爱人相伴到老,烟火人间的平凡最能抚慰人心。

起初街坊邻居并不看好,以至于暗暗替米拉感到不值,她身份显赫,本该是被人捧在手心的人,为了嫁杨宝禄,她抛弃了身份、国家、亲人,远渡重洋,孤身一人。

丈夫杨宝禄时常对别人说,“能娶到她是我的福分,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

为了照顾好这一大家庭,米拉放弃了工作的机会,成为一名全职家庭主妇,不仅要孝顺婆婆,学做中餐,照顾全家的生活起居,忙里忙外打理家务。

日子一久,碎花衣裳家常裤,米拉还说得一口流利的京片儿,俨然一个地道的北京媳妇。大家如果不刻意提起米拉的荷兰国籍,几乎没有人会把她当成外籍人。

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渐渐兴起学习外语的热潮。恰好当时有好几所学校邀请她担任外教老师,高兴之余,米拉有些信心不足,她担心自己荒废了十余年,教起书来力不从心。

杨宝禄倒是特别赞同她外出工作,“要不是他的鼓励,我是没有勇气重新站上讲台的。”米拉说。不曾想这一站就是十五年,真正做到了桃李满天下。

等到子女成家立业,搬入高楼,夫妻俩依旧念旧不舍离开,仍然生活在老式四合院里,即使两口子都白发苍苍,两个人对视时还是会忍不住抿嘴一笑,六十年相濡以沫,满是幸福。

杨宝禄还打趣说,他俩“早已老头老太,却依旧青梅竹马”。

结婚六十载,两口子从来不曾起过急吵过架,虽然也会因国家差异,两人在文化观念和思考方式上稍有分歧,不过双方都在努力朝对方的文化靠近,想吵都吵不起来。

步入晚年,米拉的身体状况远远不如自己的老伴,年先于丈夫谢世。杨宝禄此后变得特别贪觉,“我们约好的,她会来梦里找我哩。”每每提起爱人,老人眼里总蕴着泪光。

电影《恋恋笔记本》中有一句很经典的台词,“茫茫人生,或有一人。陷其所爱,忘乎所以。不问初心,不为相期,不望相守,不许相依。只愿烂漫时,与子共相栖。”

浪漫是无法被定义的,更多时候是作为各类文学加工的产物,其实爱情并不需要这样的噱头,“我们就是北京胡同里很寻常的一对老夫老妻。”杨宝禄拒绝了很多前来采访的记者。

始于一把伞的缘分,隔山望水的期盼,不顾一切地双向奔赴,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浪漫都在日常生活的点滴之中。

世间那么多庸庸碌碌,黯淡浅薄,却能于千万人之中,遇见那个温柔而闪耀的灵魂,倾盖如故,这是人生一大幸事。

老一辈的人已经故去,他们的故事还有人在诉说,爱情这一命题玄之又玄,大概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什么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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